溟水

第六十四章 恩恩怨怨

郭嘉看到曹操黑着脸走进他的房间就知道大事不好，等到手头的书被粗鲁抽走的时候他简直觉得要大祸临头。

“奉孝。”曹操的声音温柔又危险，“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？”

郭嘉心头一阵狂跳，“教主不是要征讨孙府吗？”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，“祝您武运昌隆。”

曹操咬牙压着怒气道：“就没有别的了？”

“……没有啊。”郭嘉有些打怵，目光游离开来，“有什么话教主直言吧。”

他这一句仿佛事不关己的话彻底点燃了曹操的怒火。

“诶！？”

天翻地覆间曹操已经把他压倒在床上，一双眼睛危险地眯起，眼角甚至有些发红，“你骗我。”

咬牙切齿地，一字一句地。

“郭奉孝，你快死了，我却不知道。”

郭嘉张口刚要辩驳，狂躁的吻就堵了上来。

曹操发狠地啃咬他的舌尖，弄得两人口腔里都是血腥味。

“……你知不知道，有时候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。”

话一出口，曹操就清楚地感觉到郭嘉在他身下颤了一下，紧贴在一起的心脏乱了一拍。

“那也比你死在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要好得多！”

郭嘉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，曹操这次是真的对他非常生气，赖以为生的空气被掠夺得一干二净，有什么沉重地袭压而来，将以往的冷静轻松击垮。

等曹操终于松开他，郭嘉就只剩喘气的力气了。

“文若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。”曹操伏在他耳边，声音低沉，“但我要听你亲口说。”

郭嘉微微挣了挣，被曹操一把按紧，目光碰在一起。

“别想着逃避！”

“……我没想逃避。”郭嘉扶着曹操的手臂，微微撑起身体，厮磨着唇角轻声道，“我只是不想绊住你。”

曹操叼住他挨上来的唇，用力一咬。

“嘶——”郭嘉倒吸一口冷气，张了张口没敢抱怨。

“四年之后，”曹操逼近他，“你想再次扔下我一走了之是吗。”

郭嘉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默认了。

但很显然曹操今天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。

“郭奉孝，你是我曹孟德的人。”黑黝黝的瞳孔盯紧了他，“我没允许你死。”

郭嘉抬手勾住曹操的脖颈，把他往自己这边压近些，“教主真是不近人情。”

曹操从善如流地抱紧他，“不许离开我。”

郭嘉仰头悠悠唤道：“孟德。”

故意挑高的声调几乎瞬间就让曹操酥了心。

“别来这一套，”他定定神，强硬道，“先交代清楚，文若说的是不是真的。”

“……是真的。”郭嘉辩解道，“但是我仔细算过的，那个时候教主应该就不再需要我了。”

曹操简直咬牙切齿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你？”

郭嘉回答得理所当然：“太平盛世，我帮不上你什么。”

“你向铜雀祈愿时也是这么想的吧！”曹操怒道，“不过是失去术法，你就想着寻死了？”

郭嘉不满道：“我才没寻死，诸葛孔明整天忧心劳思，铁定死得早。我赌一下……这不是成功了么。”

“要不是逆天改命你也就死了！”曹操声音又提高了，“一天没看见你就作死，是不是我得把你绑在身边才行！”

郭嘉吐吐舌头，抿唇不语。

曹操气头上又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，恨恨道：“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术法或者别的什么，而是你这个人，你到底明不明白。”

“明白，但是……”

“那就没有但是。”曹操利索地打断他，“我已经答应了孙府的条约，归一教停止进攻。”

郭嘉呆了一瞬，急道：“您怎么如此糊涂，他们分明贼心不死。”

“鲁肃说，周公瑾有法子为你延命，前提是恢复他的经络——我也答应了。”

闻言，郭嘉的眼睛蓦然黯了下去。

曹操捧起他的脸，“你是不是又觉得对不起我了？好好爱惜自己，以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。”

郭嘉咬着唇，好一会儿才道：“是我的错，对不起。”

“你没有对不起我。”曹操看着他的眼睛，“你错在无故自伤。”

“我没有。”

曹操道：“无论为了什么，你都不该把自己的生命搭进去。”

郭嘉别开脸，“臣为君死天经地义。”

“还是那句话，我没允许你死。”曹操道，“臣违君命，可谓不忠。”

郭嘉终于败下阵来，微微叹了口气，妥协道：“好。”

曹操搂紧他，道：“过几天周瑜会来，一定要把你身上的‘诅咒’清除。”

（待续）

后半部分周瑜上线